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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年参加高考的。
第一次中考结束后,赶上家里盖东房,那是个四合院的老房子。旧房拆除,新房从基础到房顶。盖房以及生活的重任压着父亲的腰肌,引起劳损。印象中父亲经常腰疼,直不起腰。母亲是慢性盆腔炎,经常肚子疼。
父母的苦在陡坡上老宅子的一砖一瓦,在子女不经意成长的一血一肉。家长看着哥哥姐姐初中就辍学,出嫁以及城市当农民工的路,外人看起来都那么顺理成章。对于我这个最小的孩子,父母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期望。
在初中老师的劝说下,我复读。复读中考结束后,我踏上了去太原打工的路,这也是印象深刻的第一次到大城市。府西街一直往东,感觉很遥远,望不到头。在太原半坡西街,当农民管道工。挣点钱,假如考不上高中,也许一辈子就是农民工了。
这段打工大约四十天的生活,让我见识了社会最底层人的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。但这就是上世纪末绝大多数农村人的出路。
年我来到忻州读高中。吃到了从来没有吃过的菜花,住上了有暖气的楼房宿舍,看到了城里人的会唱歌、跳舞。我认得人很少,只有一个初中同学朱惠斌,一起考进来的。他在班,学习比我好,他两姐姐都上了中专。他学习认真能吃苦,在他们班是出了名的,入学成绩也比我高了二十分。高考之前我让他给我辅导了一遍英语,从高一到高三的英语课本。他的班主任是赫赫有名的弋平老师。早晨晨读开始就是满教室的英文朗读,到课堂用英语交流。我一直觉得他的英语比我好,具体高考英语成绩我俩谁高,不得而知。因为他考的总成绩不理想,我没有敢问。他现在在昆明理工大学当老师。从高二开始,某女同学家境富裕,给了我几盒太阳神。它能提神,增加食欲。一盒十支包装,每支十毫升的样子。我捧为宝贝,每天喝一支。事后我这个不知趣的农村人,竟然没有任何表示感谢的话语或者行动,现在想起来真是不可理喻。
高考就在隔壁四楼教室。据我母亲讲,我高考那几天,她睡不好,又不敢长途来学校。我倒是心理素质较好,感觉书上的内容都会了。
烈日炎炎下,穿背心,脖上挂个湿毛巾,再穿个短裤、红拖鞋,宛如农民工一番的学生。我会和六边形教室下溜达的陈培云老师打招呼。他问:“好好准备下一门,已经过去的就不想了”。是啊,一切事往前看。
考完报志愿,也是在陈老师的指导下,仿佛就像现在的报考软件。我如愿进入山西医学院学习。
高考仿佛就在昨天,高考也是每个人通向自己幸福道路的一道坎。
六边形教室、波浪形的校门永远停留在内心。作者简介:忻永泰,山西五台人,忻州一中校友,现居太原。技术编辑:柏仁文字校对:郁金往期精彩回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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